2005年,龍應台發表了一篇 “請問雅典在哪裡?”的文章,評論了台灣人令人憂心的國際觀。

當時我看了,震動不大,僅止於 “嗯,我知道了” 這樣的程度。後來在Ethical, Social and Legal Environment of Business寫關於台灣媒體亂象的期末報告時,又把文章拿出來看了一次。這一次,覺得感受很深很深。

在美國生活兩年,我覺得台灣同學最辛苦的,不是語言上的隔閡問題,是在文化,以致於話題上的差異。

我們對於國際政治情勢的概念十分薄弱,也不懂各項國際情勢與我們生活之間的關聯是什麼,好比說,去年十月底的油價大漲,多數人不知道與土耳其出兵伊拉克有關,更別說土耳其為什麼要出兵伊拉克,還有美國為何強烈勸阻土耳其出兵等等。台灣在國際地位的薄弱,讓我們在國際舞台上總是缺席,漸漸的,我們也習慣了這種安安靜靜把自己生活過好的角色。只是,我們的生活也不大好,媒體與政治的亂象,讓多數的人民下意識的覺得政治是種骯髒的工具,甚至連出國在外究竟應該表明自己是來自 “Taiwan” 還是 “ROC” 都感到一陣尷尬。這樣的情緒,總讓我們在同學間討論各國政經型態時,表現出一種默默。

身在國外,才深深感知道自己國家的被打壓,在充滿各國國旗的場合,總是找不到熟悉的青天白日滿地紅,一年一度的舊金山中華民國國慶升旗典禮,來的都是只認中華民國,不認台灣的廣東伯伯。國旗很虛弱的升了起來,我的心中總是相當複雜。

我並不是個政治狂熱的人,也沒有很明確的政黨立場,只是想在這個世界找到一種關於 “國家”的安全與認同感。台灣也好,中華民國也好,它們對我來說都只是個名子,它們的本質,是我心中的那片歸屬。

畢業那天,我、Nelly、跟Arthur都戴上了我們國旗的Sash(雖然一整天都不免擔心會有態度激進的人把Sash扯下來)。無關乎示威,只是想告訴自己以及家人,不管我再喜歡再不喜歡,台灣,是我心中的一部分,是成就我的一片土地,那裡的天氣很黏,那裡的交通很討厭,可是那裡有你們,那裡有我們。

我一直都不是熱衷奧運的人,但是今年奧運,我看的很開心。由於地點的特殊,一向對國人沒有太大感覺的奧運,成了舉國最重要的大事。光怪陸離的社會新聞少了,除了少數有心的人拿奧運來作秀讓人不齒之外,全國內外總膨脹著一股上下一心的態度。我相信選手們一定在感受到這種支持後更加努力,創下了今年奧運的好成績。

如果現在大家都還在San Francisco,我們一定會每天都守在665小屋,吃著火鍋,喝著啤酒,為各場賽事的中華隊加油,邊聽Arthur的冷笑話,邊打電話叫剛下班的William快一點,看著Ted在地上打滾,然後我會抱著阿鳩鳩一直捏她的臉,然後跟Nelly一起問一堆門外漢的爛問題…。

2008年8月10號,紐約帝國大廈北面,點亮了代表台灣的顏色。
那天的中荷之戰,大陸同胞嚷著不同的口音跟著台灣人幫中華隊一起加油。


我們用一種細微的聲音,向世界喊著, “Hey! We are here. This is TAIWAN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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